好年華要虛度:讓自己鏡一般靜下來

艾麗婭(Aaliyah)
本文作者艾麗婭(Aaliyah),本名王紅芳。現為中國詩歌學會會員。中國微型小說學會會員。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。《河北小小說》特邀評論家,衡水市作家協會兒童文學藝委會副主任。衡水市冀州區作協副主席。於《衡水晚報》開設專欄「雪做的燈」,《衡水日報.晨刊》開設書評專評,臺灣《台客詩刊》開設詩歌評論專欄「城門開」。圖 / 艾麗婭提供

我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聽到「好年華要虛度」這首歌的。這首歌由詩人老刀於2015年作詞,是一首歌唱逝去年華的抒情歌曲。歌詞質樸真誠,通俗易懂。節奏舒緩自然,抑揚頓挫,撼人心弦。

這首歌曲由張揮作曲並演唱。淡定,傷感,低沉,粗曠,略帶著滄海桑田味道的嗓音,將這首歌的意境表達得淋漓盡致,唱出了很多人的心路歷程。由張揮來演繹這首歌真是最適合不過了。

這是一首源於生活的歌,更是一首生命的讚歌。很特別的歌名,很特別的歌詞,很特別的音樂節奏,自然而然地,也就帶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受。

先說歌名。當我看見「好年華要虛度」這幾個字時,我不禁問自己:我怎麽就沒有好好虛度過呢?可見作者在歌名上是下了真功夫的,構思極為新穎,獨特而巧妙,給人留下了聯想和回味的餘地。

再談歌詞。「人的一生,確實太短,來不及細想就已經錯過,年輕的時候,怎麽就是不懂,好年華就應該虛度。」在平靜中流露出作者內心無限的悲凉,仿佛看到一個人掩藏在堅强外表下的無奈、委屈與哀傷。

作者以凝煉的語言,短促的語調,流暢的節奏,給人以冷靜,深沉和成熟,啓示人們的是一種別樣的人生態度:人活著需要學會閑適與從容,遠離生命的喧嘩,要學會適當的虛度。

換句話說,魯迅先生讚美的那頭牛再好,都不如做人好,做人再好,都不如適當的虛度好年華。歌詞裏有一種對生命本質的思考。多麽難得的一首歌啊!終於可以讓自己像鏡子一樣安靜下來,好好看一看臉龐之外的一些皺紋和白髮了。坦坦蕩蕩,乾乾淨淨,沒有一粒塵埃。

我像咀嚼草根一樣,慢慢地咀嚼著這首歌,直到陣陣花香,將我的心刺痛,直到童年的那一場大雪像無數的白蝴蝶在空中飛舞,記憶的碎片紛紛飄落。我又一次想到了我親愛的母親。每次和母親通電話,她都說很好,要我安心工作。這些年,我曾擔任過很多社會職務,這些職務幾乎耗盡了我的全部精力和心血。很多次我都想扔掉手頭的工作,一個人去福建看望她。

直到那一晚,我給母親的一個電話終成永別。母親的聲音依然迴響在我的耳畔,就像涓涓溪流,柔和平靜,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。從小到大,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痛失親人的滋味。我痛恨心肌梗塞,它奪走了母親的生命。我更痛恨我自己,沒有抽出時間去過一次福建,沒有為母親好好虛度過我的生命。

人的一生,太過短暫。人的一生,無力到達的地方很多。一次又一次錯過之後,我終於看清了自己,還有一顆心生活在鏡子裏。不得不說,這首歌帶給我太多的感觸。我被歌詞所表露的真情感動得熱淚盈眶,這首歌觸痛了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。

正如這首歌詞所說:「人的一生,糾結太多。最大的錯誤,是我不曾犯錯。」逝去的歲月沒有錯,錯失的機會沒有錯,最大的錯誤是一夢了無痕。

「好年華也不知道虛度,把對象一下子就泡成了老婆。」與其說是一種浪漫的異想,不如說是對愛情的痴迷。活潑可愛,妙趣橫生,甜熱而又柔和。未曾虛度的年華,讓我們不再奢求未來,像水中的月亮慢慢融化,像遙遠的星星不再說話。一聲悠悠的嘆息,讓自己扶著一顆樹站起來,傾聽歲月流逝的聲音,傾聽一些翅膀拍擊浮雲的聲音。

一首好的歌曲,就是一面鏡子。它像上帝的一隻眼睛看著我們,而上帝的另一隻眼睛閉著,我們什麽也看不見。作者却把這一雙眼睛交給了那張憂傷無奈的臉龐,一隻眼睛叫太陽,一隻眼睛叫月亮。有人說,終於又有了一首可以陪我們老了時聽的歌。

這首歌最大的特色在於語言的感染力,尤其是結尾最後兩句:「滄海桑田就是彩虹,日出日落就是人生。」多麽悲壯!多麽美麗!我突然看見一個比白紙還要潔白的靈魂,還是聽到了那一聲嘆息。

一陣清風融入無邊的靜寂。好年華要虛度,讓自己的精神實現一次突圍,掙脫一切桎梏,深情地投入大地的懷抱。讀懂了這首歌,也就讀懂了人生,懂得了音樂,進而懂得了自身。願所有的生命之花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色彩和節奏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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